在普遍认知中,大脑是一切智能活动的基础。吃喝拉撒无不经过脑和脊髓的神经反射调控。若一个人没有了“脑子”会发生什么呢?植物人?抑或是一具尸体?医学上有一种情况叫“水脑症”(hydranencephaly),这种婴儿的脑颅腔被脑脊液充斥,左右脑半球没有发育。此症患儿寿命一般不超过10年。由于脑神经的缺失,即使在活着的时候,身体机能也表现的极为有限。
脑积水(Hydrocephalus)是另一种颅腔充满液体的情况,患者颅腔内的脑脊液部分占据了脑组织的发展空间。有一个案例:一位母亲在分娩前三个月被告知她的孩子有一系列严重的发育问题。其中就包括脊柱裂和脑积水。分娩之后这个孩子全身只有2%的组织是健康的。医生说婴儿成活的几率很渺茫,婴儿家人也差一点就选择了放弃。
不过奇迹就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生了。3年时间过去了,回访的医生测试了孩子的脑反射,发现竟然完全正常。他的脑功能完全恢复了。医生解释说这可能是脑积水经过分流,腾出了空间给大脑发育。
另外一个例子是,曾经有一个44岁的法国男子,他的左腿有肌肉萎缩的毛病。这个人是个平常的公务员,和妻子育有两个孩子。他小时候得过脑积水,不过在他14岁的时候就通过手术把积水抽掉了。
他去找医生检查身体。医生猜想可能是当时的抽水手术没做利索,现在已是三十多年过去了,光说也不好说。于是医生给他做了CT和MRI扫描,结果如下:
检查证实了医生的猜想:积水充满了他的颅腔。左图中黑色就是脑脊液,而他的大脑——已经不能再称为“大”脑了——被挤压萎缩成了周围那一小片。(这样的人还能做公务员?!)
这两个例子挑战了人们一直以来的常识。特别是后面这位,大脑萎缩成这样,还能“正常”生活——他记忆力正常,语言、情感、思维一个不差——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惊讶之后,从科学角度来看,这显示了人脑强大的可塑性。那个男人的脑积水是长年累月一点一点增多的。积水每增多一点,大脑就退让一分,日积月累以致如此。如果这么大的形变是突然之间发生的,脆弱的脑组织会瞬间崩塌,他根本毫无存活的希望。
生命就是这么神奇和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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