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肌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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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6/12 19:05:00

本报(chinatimes.net.cn)记者文梅北京报道

许倬云先生身着白色圆领的棉质家居服,坐在美国匹兹堡的家中,以视频的方式讲述着他和公益慈善有关的故事。虽然有些故事发生在70多年前,但是这位92岁的历史学家娓娓道来,仿佛在说昨天的经历。

这是年7月末的一天。新冠肺炎疫情已经蔓延了三年。作为公益行业的记者,我一直希望能够采访到许倬云先生。因为读了他的书,也看了一些媒体对他的采访,发现他很少谈到公益慈善的话题。或许是因为面对这位历史学大家,人们更愿意追问大变局中的家国天下,以及身处其中的我们何以立身。

许倬云先生的《万古江河》《说中国》《中国文化的精神》等著述在海内外有众多的读者。人们从他的作品中了解中国人的来处,也探寻我们去往何方。年接受《十三邀》采访时,许倬云先生觉得“现在世界全球性的问题是人找不着目的,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在哪里”,他建议人们“从最基本的阅读开始、在思考训练上摸索、不败、不馁、不争、不抢、往里走、安顿好自己、看意义、想彻底、输送知识、刺激知识、发动讨论、交换意见、形成一种呼应和强大的社会力量”“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寻找内心安宁平和的力量。”

年夏天,他以口述的方式推出了新作《往里走,安顿自己》,与年轻人分享自己的人生经验——往里走;再安顿自己;再安世界。

……

许倬云先生以这样的方式和未来对话。即使如此,我仍然怀着一份执拗和好奇,想知道面对公益慈善的追问,这位从东方走到西方,阅尽沧桑的智者会怎么说。或者还因为,许先生本人就是一位伤残人士——许倬云先生出生于年,因先天性肌肉萎缩,从小就承载了太多超于同龄孩子的负荷。好在父母亲人对他一视同仁的关爱和包容,让他可以打开心门,克服了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走上了求学之路。他13岁学会拄棍走路,19岁随父亲从中国大陆到台湾省,后又到美国留学。退休至今,他依然以美国匹兹堡大学荣休教授的身份活跃在学界。

几经辗转,我联系到了许倬云先生。许先生告诉记者,近年来自己的身体健康每况愈下,本不打算再接受媒体访问,听闻主题关乎公益慈善,不由生出几分亲切——因其自幼身体残疾之故,几十年来便与公益慈善机构有过许多交集;回望流金岁月的点滴过往,还是颇有些与此关联的故事可讲,最终决定接受这一次采访。

许倬云先生用两句话对“公益”和“慈善”做了区划。他说:公益不是慈善,慈善是临时做的事情,公益是应当做的事情。

在公益慈善方面,他始终是以身践行的人。如他所说,“好管闲事。”这也许是生性使然。

大约20岁的时候,在台湾省,看到当地交通信号灯的设置未能设身处地地站在残疾人角度考虑,交通信号的设计不科学不人道,残障人士出行多有不便,他为此多次向当地交通主管部门反映。因为他的坚持不懈,这个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多年以后,在美国匹兹堡大学任教时,他又遇到类似问题。他以当年在台湾省的解决路径为样本,帮助当地一些残障孩子的家长和政府进行沟通,并按流程予以特别申报,事情同样得到了圆满解决。

看似些许小事,或许可以体察许倬云先生的公益慈善观。如他本人所说:“不要以为事小,就不做;事小,做出来了,就是成功。”

许先生说,当年他家里每个人都是公务员,所以他都拿了零零散散赚的小钱、稿费等捐给基金会。他的母亲97岁时故去,留下一些品质不错且未来得及穿的衣物,他全部捐给了当地的公益机构并进行义卖,所得收入均用于慈善事业。

多年来,许先生与公益慈善机构有不少合作,也直接推动了一些项目的落地。许倬云先生尤觉安慰的是,“平心而论,我在台湾几十年,我经办的这些(慈善公益)案例里面,我没有一个(私人)要求,没有(为自己)花一文钱。”

以下是许倬云先生的讲述。

09:34

我是一个残疾人,所以今天就谈谈过去我在台湾省生活的时候,当地政府是如何安排和处理像我这样的残疾人事宜。

台湾省各市、县政府的社会科,都有若干救济事务的职能。这些救济并非是简单的给钱或帮忙,而是要从法律角度实施。举例来讲:我是年到台湾省生活的,那时候当地各交通路口的红绿灯设置,并没有考虑到残疾人士的实际需求,也没有其他的设施。年开始,有人提议应该增加这方面的安排,于是各十字路口陆续开始有红绿灯。当时我也曾经介入过这件事,为此说过一些话。

我上大学之后,发现校园外的一些路口也有红绿灯,但时间(对残疾人来说)不够,于是我就把这件事向有关部门提出来。大概半年左右,全省各路口普及安装红绿灯,而且还装了一个电铃,可以(专为残疾人)延长通行时间。这个事情慢慢进化到一定地步之后,大概是交通局等机构,又专门在红绿灯旁边设计了一个小绿人,这个小绿人的特点是,它的走路速度是由慢走到快走。对健全人来说,当小绿人开始快步走的时候,基本上你已经走了道路的一半;当它纵身一跳的时候,你已经到达道路的另一边了。如果你是残疾人,按了这个电铃之后,小绿人就会走得很慢很慢,甚至可以是踱方步的速度。电铃和小绿人这些设计,无论对视障还是听障都各自有帮助——看不见的可以听见,听不见的可以看见,都能安全通过红绿灯了。

后来交通部门经济更宽裕些的时候,在每个距离红绿灯路口大约十尺距离的地面上都镶嵌了一个铁条。盲人出行的时候,手持导盲棍走到此地,导盲棍顶部就会有个磁铁把这个铁条吸住,他就知道快到红绿灯了。得知此事之后,我又开始管“闲事”了。对于盲人来说,如果是涉及到跨越台阶,地面只贴一条铁片是不行的,应该在跨街的这段路都贴上铁片才行。当时跟我合作的对象是一个公益协会,(当我提出这个问题)他们就在所有红绿灯的小斜坡道都铺了铁片。我举这个例子的意思就是,老百姓提出意见,政府(不妨尝试)慢慢施行。

有一桩事情很晚才施行。我们的人行道骑楼,骑楼就是过街楼,后面的店铺常常会将人行道占用,它的(商品)陈列架都推到人行道边上来了,这个很不好。再有,有些人骑着脚踏车,一到这边就靠边一放,你一个人靠边一放可以,三个人也靠边一放就不行了,道路都被占满了。如果有些人再不小心,直接把脚踏车横着就一放,别人进出怎么办?于是我又开始管“闲事”,找到政府的社会司,告诉其中的一位陆委员,“你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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