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魔咒紧紧扼住了咽喉,马艳琼的3个儿子相继出现同样的病症,双腿肌肉萎缩,逐渐失去行走能力,一家人从此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我和老公都有隐性遗传基因,但只传给男孩,不传给女孩,我们都是农村的,也不懂,现在3个儿子都不能走路,我该怎么办哪?老天爷,你哪怕让一个孩子健康正常也行,你为什么要这么残酷对我,为什么……”医院的病房里,说起家中的境况马艳琼忍不住伤心痛哭。这些年3个孩子治病家里早已经负债累累,可3个孩子的病情没有得到控制还需要继续治疗,但该卖的已卖空了,能借的也借遍了,马艳琼真的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马艳琼来自云南省昭通市的一个小山村,马艳琼和丈夫刘永尊结婚后接连生下3个儿子,在落后的小山村里,仍重男轻女,邻里乡亲直夸马艳琼“会生”,有福气。可6年前,马艳琼家就像中了“魔咒”一般,3个儿子相继患上同样的病症,生活被彻底打乱,一家人从此陷入痛苦的深渊。
年9月的一天,马艳琼上二年级的大儿子刘小旋突然觉得双脚使不上力,走路越来越吃力,后来连迈步都困难,去医院检查后,小旋被诊断为髋关节脱位,医生说若不及时治疗有可能会导致瘫痪。马艳琼和丈夫万分着急,立即回村里挨家挨户借钱,时隔半个月小旋终于接受了手术,一家人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小旋的康复。然而没想到借来十几万的块钱居然打了水漂,手术毫无效果,小旋的腿依旧没有力气,无法走路。马艳琼只能给儿子办理了休学,医院做康复训练。钱花了,病却没治好,马艳琼以为这已经是自己人生中最绝望的事情了,却不料这只是一家人噩梦的开端。
年6月,就在马艳琼医院做康复治疗的紧张时刻,5岁的二儿子刘雨泽突然出现了和哥哥一模一样的症状,双脚使不上力,慢慢地连站立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医院检查后,医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建议做康复治疗。就这样医院开始了康复治疗,因为无法行走,马艳琼只能用平板车每医院,然后一个一个地爬楼背到治疗室。两个儿子相继患病,马艳琼和丈夫心中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此时他们只祈求小儿子能健健康康的,然而谁也没想到最后的一线希望很快毁灭。
年的5月,4岁的三儿子刘云旗出现了和两个哥哥一样的症状。在小儿子第一次说感觉腿没劲的时候,马艳琼就预感到不妙,心中忐忑不安。后来小儿子病情渐渐加重,甚至比两个哥哥更加厉害,双腿肌肉出现萎缩导致无法走路。村子里开始有些传言,说他们不吉利,而医生则冷静地分析很可能有遗传问题,医院检查。于是马艳琼和丈夫带着3个儿子去了昆明,果然检查结果是3个儿子的病都是基因缺陷导致的,马艳琼和丈夫都是疾病基因隐性携带者,但这种病传男不传女,如果两个人生下的孩子是女孩,则就是健康的。想到当初生下男孩时别人的羡慕,马艳琼现在觉得真是天大的笑话,心里酸楚不已。
“哪怕有一个儿子是正常健康的也好呀……都是我们害了娃娃,可是我们根本不晓得自己有什么遗传基因,否则我们也不会生娃”3个儿子都被确诊患上了进行性肌肉萎缩症,马艳琼捧着3张同样的诊断报告彻底崩溃,嚎啕大哭。她不明白,自己一直坚持产检,为什么就没有事先查出孩子的病,否则她就不会生下孩子,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受罪。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一切纠结痛苦后悔都无济于事,最急迫的是必须马上给孩子们治疗。
小儿子被确诊的事实,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马艳琼每日以泪洗面,自怨自艾,甚至想过以结束生命来逃避这一切,但是最终她选择了含泪坚强起来,“3个孩子之前都是活蹦乱跳的,突然不会走路了,我怎么接受得了?可孩子们没有错,我不能生下他们,却不管他们,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瘫痪下去”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母亲,毅然为孩子们挺起了瘦弱的身躯。
3个孩子病情严重程度不一,因此康复时间康复项目都不一样,马艳琼医院的各个治疗室打着转。她要一个一个的把孩子背上楼然后再背下楼。老大已经12岁,老二也有9岁,再加上5岁的老三,几年下来,一趟又一趟地背着3个儿子上上下下,马艳琼的腰椎劳损特别严重,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疼得钻心,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第二天早晨5点她照样必须准时起床给孩子做早餐,帮孩子们穿衣服,这有这样母子4医院,完成一天的康复治疗。
为了省下菜钱,3个儿子完成一天的治疗后,马艳琼就让大儿子照顾两个小儿子,自己则跑到菜市场捡别人倒掉的不新鲜或有点烂的蔬菜,回来
摘摘弄着吃,而孩子们的爸爸也拼了命打工,专捡工钱稍微高一点的脏活累活干,可夫妻俩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尽管每天只是做最简单的康复训练治疗,3个孩子每个月也需要几万元的费用,就算是报销完了,自己也要出一万多,他们一个农村家庭根本承担不起。医院催费,马艳琼总是低声下气地求医生再缓几天,然后转过背偷偷抹泪。
“妈妈,我不治了,你们给两个弟弟好好治吧,他们还没进过学校门呢,我上了学认得字,今后我可以自己在床上学点东西养活自己”医院治疗了5年,两个弟弟一个接一个得病,父母的艰辛,家庭的艰难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12岁的他在重重打击下变得比同龄孩子早熟懂事,他向妈妈提出了要求。“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只怪妈妈没有给你们兄弟一个好身体,放弃你们哪一个,妈妈都做不到”马艳琼搂着3个孩子放声痛哭,孩子们的懂事让她欣慰,但更多心酸和自责。
自从3个孩子患病后,马艳琼的脸上便再也没有了笑容,生活变得简单,除了借钱,她几乎跟外界再也没有接触,她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给儿子治病,可是因为没钱孩子们的治疗有时不得不中断,只能等借到钱再接着住院治疗。但令人欣慰的是经过这些年的治疗,孩子们还是有很大的进步,大儿子的双腿有了力气,老二和老三也可以扶着墙往前走几步路了,这让马艳琼看到了希望,也坚定了信心。
然而现实给马艳琼差点把马艳琼的希望浇灭,家里给3个孩子治病早已负债累累,医院还欠着不少治疗费。“不怕笑话,我有时候真的是身无分文,我们母子4人她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孩子们的治疗……”马艳琼的声音充满绝望。但医生告诉马艳琼,绝对不能停止治疗,否则病情反复,很可能孩子们就会失去站起来的希望,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