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龙葵草
如今人类的医学技术相当发达,上世纪或更早之前的疑难杂症基本得到了治疗对策。如果一个患者身上某个部位无法实现再生时,医生往往会建议患者接受移植手术,例如心脏移植手术、皮肤移植手术等等。这些移植手术不仅操作难度大,而且手术后还可能引发其他严重的问题。然而医学家并不满足于已有的移植手术,早在上世纪就提出了头颅移植手术。
头部是人体的控制中枢,如果一个人的头部出现了问题,那么他就失去了对其他身体部位的控制能力,甚至面临死亡。然而一些患者的头部问题难以解决,似乎只有通过移植头部才有希望,因此早在8年前国外就有医生宣布将进行活体换头手术的消息。如今8年过去了,这次移植手术结果如何?为什么到后面就没有消息了呢?
换头手术经历了怎样的发展?
换头手术听起来十分荒诞,就连科幻电影中也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早在年就有科学家在动物身上进行相关实验了。美国科学家罗伯特·怀特率先进行活体换头手术,他的实验对象是两只恒猴。之所以选择恒猴,一方面是因为它的体型较小,在实验中容易受到控制。另一方面是因为它是灵长类动物,与人类的动物属性较为接近。
那么世界第一例动物活体换头手术最终结果怎样呢?很遗憾,因为脊髓连接失败的问题,两只恒猴在接受手术后没有撑过一个星期就死亡了。脊髓是躯干与大脑连接的重要通道,其中分布了许多神经通道,一旦脊髓的连接出现问题,大脑也就失去了作用。虽然这次实验失败了,但还是有许多科学家对这一技术感兴趣。在8年前,中国一支科研团队成功了。
任晓平的团队对小鼠进行活体换头手术,小鼠术后表现正常,而且在两个星期内没有出现异常,这宣告了该团队的换头手术在动物身上的实验是成功的。同年,来自意大利的外科医生塞尔吉奥·卡纳韦洛宣布进行人体换头手术,该实验的志愿者是一位身患肌肉萎缩症的工程师斯皮里多诺弗。
7年过去了,第一例换头手术结果如何?
患上肌肉萎缩症的斯皮里多诺弗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他一直希望能在去世之前能获得控制身体的机会,直到卡纳韦洛提出人体换头手术后,他下决定要尝试一下。当时卡纳韦洛的计划公布后,外界出现了各种负面的声音,有说法认为他们的实验不可能会成功的,有的媒体担忧手术成功后所引发的伦理问题等等。
但卡纳韦洛的计划公开取得了效果,吸引了斯皮里多诺弗这样的志愿者参与其中。当时有媒体采访斯皮里多诺弗,问他是否会害怕手术失败?斯皮里多诺弗表示,与失败相比,他更希望能够抓住这个再次获得新生的机会。但是卡纳韦洛进行人体换头手术的消息在那次舆论之后就逐渐没有声音了,如今8年过去了,当初的实验是否成功了呢?
在真正进行人体换头手术之前,卡纳韦洛团队先在人体遗体上进行换头手术。手术总共进行了两次,而且两次都成功了。这则消息令医学领域的专家十分振奋,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斯皮里多诺弗提出退出申请。由于志愿者拥有中断或退出实验的权利,卡纳韦洛团队只好停止该实验。换而言之,这例原本将是首例活体换头的手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后来有媒体采访了斯皮里多诺弗,问他为什么要退出该实验。对此斯皮里多诺弗表示,尽管卡纳韦洛团队在遗体实验上取得了两次成功,但他还是担心实验会失败,他的生命提前终结。经过多番衡量和思考之后,他更愿意接受无法动弹的身体,而不是献出自己的生命。从斯皮里多诺弗的话语中我们不难看出,人体换头手术的难度非常大,志愿者并不相信现在的技术。
为什么换头手术难度那么大?
根据医学专家的介绍,换头手术需要解决三大难题,即中枢神经再生、大脑血液供给以及免疫排斥问题。中枢神经再生的问题是换头手术的第一座大山,目前神经医学领域的专家认为人体内的中枢神经在遭到破坏后是无法再生的,但卡纳韦洛的团队通过研究发现中枢神经细胞在特定环境下有可能再生,他们在动物实验中用聚乙二醇融合了动物的脊髓,并取得了成功。
但人体的中枢神经要比动物的中枢神经复杂得多,在没有实验的情况下也无法得知聚乙二醇是否也能在人体上发挥同样的效果。第二座大山是大脑缺血,大脑是人体最活跃的部位之一,需要身体时时刻刻都能往大脑输送血液,而输送血液的通道都经过脖子的部位。而换头手术需要把脖子部位切断,这一切就会把所有血管都给切断,这意味着切断了对大脑的血液供给。
第三座大山就是免疫排斥问题,这是所有器官移植都可能出现的问题,表现为术者的身体排斥外来的器官,严重的话直接导致死亡。这三个问题是目前人体换头手术亟需解决的问题,但由于缺乏人体实验,这些问题也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如果换头手术成功了,那么延续的是谁的生命?
由此可见,人体换头手术未来的发展也不会很顺利,或许这门技术本身就存在问题,例如伦理问题。如果换头手术成功了,那么新结合的生命体到底是算提供头部的人,还是算提供身体的人呢?简而言之,由医生创造的新生命究竟属于谁的呢?这个问题对人类的伦理道德提出了重大的挑战,它和其他医学技术引发的伦理问题一样,很难有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