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中国,将以富于远见的发展理念和卓越的治理能力,继续成为人类发展前路的引擎”——以“报道真实中国”为己任的英国记者安德鲁·穆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在他的“中国笔记”中写下充满激情的最后一页。
这篇题为《新时代的潜力》的署名文章,7月1日在《中国日报》“建*百年专刊”上刊发。此前4天,穆迪与渐冻症搏斗了三年后,在北京家中溘然长逝,享年60岁。
中国日报英籍记者安德鲁穆迪(AndrewMoody)
“新时代的斯诺”
有近40年新闻职业生涯的穆迪在他的日记中表达过一个心愿:写一本关于“新时代中国”的书。
“尽管穆迪没来得及写出《红星照耀中国》这样的著作,但他的新闻作品内容之丰富、世界影响之广,完全可以集结成好几大本书。”与穆迪相识多年的全球化智库(CCG)理事长王辉耀说。
同以《红星照耀中国》著称于世,向世界讲述上世纪抗日战争时期的中国和中国共产*的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一样,穆迪也是在中国工作了13年,也目睹和记录了一段非同寻常的时代风云。从年夏,他受邀来京,担任中国日报社承办的北京奥运会官方英文会刊《奥运日报》特约编辑,到年6月27日逝世,穆迪一直在中国日报工作。
年3月,穆迪参与报道全国两会。
作为中国日报外籍记者,穆迪一共发表了多篇封面报道和评论,总计多万字。从年为《中国日报》“庆祝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专刊”撰写题为《新时代,共未来》的封面文章,到今年建*百年专刊上的新闻分析——《新时代的潜力》,“新时代中国”是穆迪近年写作的主题。
特别是年以来,他撰写了近百篇文章,面向海外受众深入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年10月18日在人民大会堂现场聆听了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后,穆迪随即写下专栏文章——《中共十九大震撼世界》:“新的历史正在形成,中国正在进入对自身国际地位和状态更加自信的新时代!”
《“人类命运共同体”赢得广泛赞誉》《发展中国家将广泛受益于“一带一路”建设》《中国被视为全球治理体系改革的关键成员》……《中国日报》数据库显示,穆迪的作品涉及新时代中国发展理论与实践、内*和外交的方方面面。年,穆迪获得中国*府为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作出杰出贡献的外国友人设立的“中国*府友谊奖”,他的突出贡献被定义为“核心思想国际表达的领*者”。
年,穆迪获得“中国*府友谊奖”。
年初,在中国日报举办的第一期“新时代大讲堂”上,穆迪发表了题为《世界视野中的“中国新时代”》的演讲。今年6月20日,中国日报在嘉兴举办的以“从红船走来——代表历史前进方向的人民**”为主题的第20期“新时代大讲堂”上宣布,成立“新时代斯诺工作室”,穆迪成为工作室核心创始成员。
“穆迪和斯诺,都是以客观报道,向世界展现真实的中国和中国人民。”中国日报社总编辑周树春说,“穆迪的笔下,聚焦的是‘新时代的中国’,而他自己成为了一位‘新时代的斯诺’。”
“一个巨大的损失”
“对努力推动中国和世界间对话的人来说,穆迪的离去,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英国伦敦国王学院中国研究院院长克里·布朗得知穆迪逝世感叹道。“穆迪善于用英语把中国理念、中国道路清晰、准确地表达出来,帮助外国读者更好地理解中国。”
“中国*府友谊奖”关于穆迪的另一句评语是:“‘联接中外沟通世界’的推动者”。据不完全统计,穆迪采访过余位中国问题的世界顶尖学者,同其中很多人结下深厚的友谊。“整个世界范围内,在中国问题上有发言权、话语权的专家学者,穆迪无一不晓。”穆迪30多年的挚友、中国日报资深外籍编辑拉维·善卡,称穆迪是“中国问题专家”的专家。
年,时任塞拉利昂总统科罗马接受穆迪采访。(摄影:王壮飞)
穆迪的百万字作品很多作为中国日报《中国观察报》的特稿,随美国《华盛顿邮报》、英国《每日电讯报》、法国《费加罗报》等世界主流媒体刊发。他的很多文章被全球媒体广泛转载。去年2月,他就新冠肺炎疫情独家采访诺贝尔奖得主、美国斯坦福大学结构生物学教授迈尔克·莱维特,莱维特的研究当时即表明,中国正在“赢得抗击疫情之战”。这篇报道被国际主流媒体转引频次。英国《每日邮报》据此报道,“莱维特博士对中国日报说,他认为病*扩散在中国已经‘达峰’”。
在另一位英国学者,剑桥大学前高级研究员马丁·雅克的眼中,穆迪是一个对中国有着“深刻理解”的“中国故事”讲述者。二人的相识差不多始于穆迪来华工作之初,雅克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研究的深入,从开始“不是非常了解”到后来“理解越来越深”,穆迪对中国的认识逐渐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平。
穆迪的很多作品还被世界著名学者在其著作和论文中转引,其中包括德国波恩大学国际关系教授梅飞虎(MaximilianMayer)在《重新思考丝绸之路: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和新兴的欧亚关系》一书中的引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治经济教授德博拉·布劳蒂加姆在《非洲将养活中国吗?》一书中,直接采用了穆迪在非洲的现场采访。
英国牛津大学全球史教授彼得·弗兰科潘在他的畅销书《丝绸之路:一部全新的世界史》再版时使用了穆迪对他专访时的评价作为推荐语。牛津大学历史学教授、当代中国研究学者拉纳·米特的著作《中国与日本之战:-45——为了生存的斗争》也采用了穆迪的评析。
善卡说,“他对中国的经济和*治*策完全没有偏见,并非常坚定地捍卫这些*策。”穆迪的另一位挚友、英国出版人尼克·贾斯潘认为,穆迪起初也有过一些疑惑,中国的减贫成就是让穆迪对中国看法发生根本转变的“决定性因素”。
穆迪去世后,同事和朋友们在他北京的家里整理出本关于中国的书。与穆迪共事多年的现任中国日报美国分社副总编辑苏强说,为了读懂中国,穆迪阅读了习近平总书记的很多著述,总是第一时间学习最新讲话,特别是深入研读了《摆脱贫困》一书。
“穆迪对中国的认识过程告诉我们,一个有良知和理性的西方人士,只要能够亲身感知现实的中国,就能客观地了解真实的中国,放弃可能的傲慢与偏见,形成对中国的正确认知”,王辉耀作了这样的解读。他“希望西方*界和知识界,像穆迪这样的人会多起来”。雅克则意味深长地将穆迪“发现中国”的认识过程解释为“反映整个时代变革的一种迹象”。
“燃烧生命”
患病后,穆迪一直极力向报社同事隐瞒病情。疾病让他不安,但他最恐惧的是无法继续工作。
穆迪的主治医生、医院神经内科医生王丽平说,穆迪总是“特别自豪地”告诉她,他无比热爱在中国的这份工作,他“生活的全部意义就是工作”,如果不能工作了,“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他“不能不工作”。
“渐冻症患者肌肉萎缩、力量下降,体能消耗大,胳膊要抬到正常人的高度,如同绑了10公斤的沙袋,”王丽平医生说。但患病后,穆迪从未停止工作。三年来,他正是以“绑着10公斤沙袋”的手臂,撰写和发表了篇稿件。
穆迪的敬业精神和专业水平在报社有口皆碑。他三次被评为中国日报社年度优秀外籍员工,是外籍员工中获奖次数最多的。编委会同志说,穆迪是“全体采编人员的榜样”。报社同事都知道,为了确保内容扎实,写一篇0字的报道,他从来都是采访8位以上权威人士,而对一个人的采访往往要花一小时。采访境外人士的国际长途费他都是自掏腰包。为提高工作效率,他还自己花钱请在英国的速记员远程抄录采访录音。报社人手紧时,他自己出钱请摄影师协助完成。每次回英国休假,他都带回多篇采访稿。
年,穆迪访问位于埃塞俄比亚亚的斯亚贝巴的非洲联盟总部。(摄影:苏强)
正式确诊在年4月,但直到两年后,穆迪才将实情告诉同事和朋友。在此之前,他一直称自己有“颈椎病”。年初新冠疫情发生后,远程办公为他遮掩病情提供了便利,也让他更加专心致志地写下一系列重头文章:《各国期待中国带领世界走出衰退阴影》《中国对全球复苏至关重要》《“中国制造”不可能被轻易取代》《中国向创新发展大步前行》……
据长期照顾他的家*刘阿姨回忆,穆迪的生活起居每况日下,工作起来更是越来越吃力。随着手指功能持续退化,从原来十指触键打字,到后来用两个食指指尖,再到最后只能用两个拇指关节击打键盘。但每次客人来访,他都让刘阿姨先帮他“梳妆打扮一番”,既是体现对客人的尊重,也是为了不让人看出他的病况。回想起来,穆迪在报社的另一位外籍朋友约翰·尼克尔森说,“他最后的日子一定很痛苦,但他总是说‘我没问题’。”
年7月,他也正是这样不露声色地同大家一起飞往南非约翰内斯堡,参加配合“金砖峰会”的“新时代大讲堂”。他克服转机和时差劳顿,以饱满的精神作了一场热情洋溢的演讲:“习近平主席的全球化思想,超越了贸易和经济范畴,奠定了中非关系、中国与金砖国家合作的思想根基。中国与非洲、与其他金砖国家等新兴经济体加强合作,将会让世界更美好。”
年7月,穆迪参加中国日报社在南非约翰内斯堡举办的“新时代大讲堂”,并发表演讲。(摄影:邹红)
王医生一直告诫穆迪,作为渐冻症患者,一是“不能保持高强度工作”,二是“坚持高热量饮食”,但他做的“正好相反”。王医生知道,穆迪一直十分投入地工作着,因为“他经常给我看他新发表的文章”。同时,为了少麻烦别人,穆迪吃得很少。年参加“友谊奖”颁奖仪式和国庆观礼期间,据他在宾馆里写下的日记:“手越来越不听使唤,公共场合还是尽量少吃东西……早饭只吃了两个香蕉。”
这时,穆迪的手指已经不能做比较精细的动作了。他不打扰活动主办方,请多年好友叶燕女士写了一堆中文字条,上面写着“系领带”、“扣衣扣”等提示,他在出发前分别出示给宾馆服务员,帮助他着装整齐地出现在观礼现场。
穆迪一生保持着记日记的习惯。32开本、不同颜色的MOLESKINE笔记本,每天一页、一年一本,记录着当日生活、工作和读书心得。在中国13年,他写了13本日记。翻阅他后期的日记,看到字迹不断变化,连笔字渐渐消失,变为一笔一划的单个字母,再后来就成了锯齿状的笔画。
穆迪在中国期间使用的日记本和采访笔记。
王医生说,“穆迪不断地问我,如果他的身体变得像霍金一样,会不会影响他的大脑。我说不会,所以我们是把心思都用在保证他能正常思维和写作上。”他们还讨论过未来使用语音甚至眼球控制装置的可能性,以确保他能继续工作。
报社得知他的病情后,为他接受治疗创造最好条件,并要求他“少工作多休息”。但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他不顾同事们的劝说,仍独立完成7篇深度重点报道,继续深入探讨中国和世界的未来。尼克尔森说,穆迪为他无法放弃的写作工作付出了巨大牺牲,王医生将此形容为“生命的燃烧”。
“他从心底爱着这个国家”
最后一次见报社的一位同事,他借给这位青年朋友一本讲述外国人在中国工作并取得成就的书,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小说”。
来中国前,穆迪不仅是一位资深媒体人,而且也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作为英国考文垂大学经济系的优秀毕业生,穆迪长期从事*治经济领域的新闻报道,也是《观察家报》《每日快报》《星期日邮报》等多家媒体的专栏作家。得知他在英国有十多处不动产,有同事同穆迪开玩笑:“我要有你那么多房子,就天天在海边晒太阳了。”
从在英国时的一个保守*人,到最后被中国同事称为“不是共产*员的共产*人”,穆迪一路走来,同中国结下了深深的不解之缘。“在中国工作给了哥哥同更多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流的难得机会,也使他了解到中国真正的样子。”穆迪在英国的妹妹杰恩说,“他发自内心地爱着这个国家”。王医生回忆,穆迪曾对她说,虽然他不是中国公民,但他已经“完全彻底地属于这个国家”。
年,穆迪受邀参加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会。
从穆迪的日记和撰写的文章中,可以粗略梳理出他认知中国的心路历程。15岁那年,穆迪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中国总理周恩来逝世的新闻报道,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巨大震撼”。他曾写道,那次心灵震动可能预示着日后他将同中国建立起一种深厚的情感。后来,他在英国《经济学人》周刊上读到一篇关于中国改革开放的报道,留下深刻印象。年,他作为一家英国报纸的特约记者到香港报道“香港回归”,之后访问了深圳和广州,被中国“日新月异的发展所深深吸引”。
年8月,短期参与北京奥运会英文会刊编辑工作期间,穆迪第一次参观了故宫,对“故宫的壮观”感叹不已。他在一则日记中说,就在那一刻,他决定要留下来,在中国工作,称这将是决定他后半生的一个重大决定。此后13年,穆迪走遍中国绝大多数省区市和香港、澳门特区。
年,穆迪为中国日报中国观察智库《文明的醒狮》一书撰写的文章,题目是《重回世界舞台中心》,文中写道:“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许多中国城市的街道上,有一种在如今的西方国家所看不到的活力。”
叶燕说,穆迪始终保持着“英国绅士”的“古板”:出门西装领带,衬衫都在三里屯一家服装店定制,午饭总是去赛百味吃金枪鱼三明治,周末与朋友聚餐总去同一家店、坐在同一个座位,点同样的菜——虾球西兰花、干煸豆角、饺子和米饭;但他对中国的一切,特别是中国文化,总是抱着极大的兴趣和强烈的好奇心,包括学说各地方言。一次在苏州,采访结束后,接下去要赶火车去上海,他放弃午餐,坚持去看拙*园、听评弹。还有一次在成都采访,一向不苟言笑的穆迪跟着中国大妈学跳起广场舞。他的闲暇时光都用在参观博物馆和各种展览。
朋友和同事都说穆迪“人缘好”。一个与穆迪工位相邻共事8年的报社同事说,“即使在超级忙碌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先是耐心地把你的问题记在本子上,然后给出详尽的答复。”有同事结婚,他也会准备一个“红包”。出国回来,每次都带糖果分给大家。过去13年一直为穆迪做家*的刘阿姨说,“他生活上特别节俭,用的手机是一种早就被我淘汰了的老型号,电脑也是早该换代的那种,但他对别人很慷慨。”穆迪付给刘阿姨的薪酬大大高于市场价格。
尼克尔森说,走在大街上,穆迪经常会愤愤不平地发问:“我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总是污蔑中国。他们根本不了解真实的中国。你看,这里的老百姓都是多么快乐!”。善卡也说:穆迪常常讲,“中国的体制很灵”,言外之意是同西方“糟糕的民主”形成鲜明对比。
去商场购物也能引发他关于中国的一番感慨。一次从超市买东西回来,他在日记中写道:“我确实觉得中国社会的文明程度,比西方某些国家要高。在这儿,人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受到攻击,没有*品问题,街上看不到酒*,这里没有真正的底层阶级。”
“坚定挺华”是穆迪写作的主调。针对关于中国的各种误解特别是诋毁,他总会在脸书和推特上据理力争。年夏,看到时任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尼克松图书馆发表演讲攻击中国,他随即撰文予以反驳,在日记中记载道:“我从几个方面进行了反击”,“他试图把中国共产*同中国人民割裂开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同年10月21日的日记,记录了他同一位有着35年交情的好友的“激烈争吵”,因为这位从未踏足中国大陆的朋友“无知地对中国大放厥词”。
“一个英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向世界报道真实的中国,最后在这里去世。这是一种国际主义精神,穆迪的故事十分感人。”王辉耀说,这让他想起在中国家喻户晓的白求恩大夫。
穆迪同中国的故事,让他远在英国的亲人也非常骄傲和自豪。在家乡举行的葬礼上,穆迪在庆祝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大会观礼现场的留影,是追思会的视觉主照片。
“这里就是家”
一向高产出、高效率的穆迪,却用了从年2月到4月,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写完一封给他妹妹的字邮件。
在此之前,穆迪从未向在伦敦的亲人提及自己患病的情况。除了不想让家人担心,一个重要原因是想留在中国工作。他知道,一旦告诉家人,他们也会像中国同事和朋友一样,劝他回家,把治病疗养作为首要,但这是他不能接受也不想面对的。
经同事敦促发出这封坦白病情的邮件后,穆迪叮嘱妹妹:“先不要告诉‘孩子们’。”这是兄妹二人之间对他们耄耋之年的父母的称呼。
他生命最后的时光,是和中国朋友、同事们一起度过的。但每次同事来访,他从不谈病情,照例严肃地谈问题、讲稿子,有时是同时喝着咖啡,吃意大利面。
今年春节前,报社总编辑周树春去看望穆迪,两人都是音乐爱好者,除了探讨怎样进一步提高中国日报作为国际大报的深度报道质量,让外界更好地认识中国,特别是如何培养一批像他一样的专家型年轻写手;还兴趣盎然地谈论起古典音乐,并相约到天气暖和时,一起去国家大剧院听音乐会。“他信守了诺言,但我没有机会兑现自己的承诺了。”周树春说。
年7月1日,题为《新时代的潜力》的署名文章刊发在《中国日报》“建*百年专刊”上。此前4天,穆迪在北京家中溘然长逝,享年60岁。
斯诺在《红星照耀中国》中写到他“离开苏区”时的心情,说:“心里感到很难过,觉得我不是回家,而是在离家”。
去世前3个月,同事问穆迪打算什么时候回英国时,他坚定地说:“这里就是家”。
去世前3周,穆迪坚持同中国日报社续签了工作合约。同事和朋友们追忆认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穆迪的内心感受同斯诺离开苏区时的心情一样。同中国日报的续约,实际是象征着他的“中国情缘”的延续。
穆迪逝世后,同事们整理他收藏的图书等遗物,特别是他十多年来写下的报道、专栏、日记,对这位外国同行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也更加怀念这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新闻工作者,这位知华、爱华、友华、护华的英国朋友。基于穆迪留下的各类文字,大家正在抓紧编辑一部书稿,书名就是:《穆迪笔记:一位外籍记者眼中的新时代中国》。
(傅瑊瑊、杨芳、陈颖群、邢宇参与采写)